默子木

微博id:小默的三言两语

破镜重圆(2T)01

01

中居正广从两个人共同居住的公寓里搬出去了。

刚从大学毕业两三年的时候,手头很紧的两个人只租得起一间破破烂烂的1LDK,也托那间只放得下一张床的房间的福,他们顺利的度过暧昧期变成了名正言顺的恋人。

一晃十五年的时间,同居的住处早就换成了豪华的高层公寓顶层,坐拥东京市内最好的夜景,连阳台都比当年那间破公寓的全部面积大。但是那时候分享一碗杯面,对整个世界充满着雄心壮志,在外面磕磕碰碰了也可以回到家里拥抱彼此两个人,感情却渐渐出了嫌隙。

中居正广从住处搬走的时候木村并不在家,因此也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纠葛。其实很多行李中居都并不打算再用,他打算先回神奈川呆一阵子,搬走这些东西反而还需要花时间把它们处理掉,但是留在这里总归觉得有种旧情难忘的感觉,不如干干脆脆的全部搬走。要带走的都是中居自己的东西,被炉,麻将......零零碎碎的也装了一整辆搬家公司开来的车,把钥匙放在玄关的纸盒里,中居拍拍牛仔裤上因为刚刚蹲下身在衣柜下面取东西而粘上的灰,摁亮了下行的电梯。

向上的红色箭头不断地闪动着,直到电梯门在中居正广面前打开。

在要向前迈步的时候,中居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上还带着戒指,一枚花纹样式非常简单的银戒指,在那个时候也花掉了两个人当月折掉生活费之后的所有工资。戒指从中指挪到无名指上不过半年,却好像已经很适应这个位置了,甚至他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数次目光划过自己的手指,都没有意识到他还带着戒指。

中居正广这个时候划过脑海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半年前幸亏最后没有买那款贵的要命的钻石铂金戒指,不然那笔钱真是要白花了。

虽然那款戒指对于现在木村的收入来说,也不过是一小笔不足启齿的花销而已。

电梯门向内合的时候中居才回过神来,钥匙已经被他锁在了门内,再回去还戒指已经不可能。而且电梯已经到了30层,再等一次还得花掉几分钟的时间,中居想,这枚戒指也花了我的钱,干嘛非得还给他。

中居正广不太习惯自己开车,甚至这辆车都是一个月前刚买的,比起木村那辆拉风的迈巴赫简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不过对于他来说实用就可以了。

把右手无名指的戒指摘下来放在车子的收纳盒里,中居发动了车子,带着跟在他后面的搬家公司的车子一起开向他临时租下的公寓。租赁合同是一周前签下的,因为签订合同之后就回了一趟老家,这会儿才能把东西搬过去。停在十字路口的时候,中居正广看到路口立着的巨大的广告牌,大概大家的目光都会停留在上面光鲜亮丽的当红女明星,中居却只是看着下面公司的名称出神。那是木村拓哉的公司,他见证了这间公司从地下办公室的几个人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这间公司的初代员工们也一路见证着他和木村这段感情。

身后的喇叭声唤回了中居的心神,他稍微的晃了晃头,不再去想这些事情。

都过去了。

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做事非常利落,中居的这间公寓租来的时候是空的,现在他从那边搬过来的东西被整整齐齐的堆在这里,搬家公司的小哥把东西都搬完正好是中居买了热饮进门的时候,于是三个人就随便的靠在墙上稍做休息。

“中居先生,您这什么家具都没有,怎么住啊?”

搬回来的东西七七八八,但都不是什么生活必需品,甚至这件公寓里现在连床和沙发都没有,能落座的只有几个造型独特的凳子和被炉,所以搬家小哥们现在才只能靠在墙上。

中居自己有洁癖,这间公寓他完全没有打扫过也没有打扫的必要,因而现在只是直直的立在房子中间的空档处,双手插着口袋环顾了一下四周。

看得出搬家小哥们已经非常的业务精湛,才能在没有任何收纳的情况下把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摆得这样整齐。况且这间公寓本身就比较小,放了东西之后再站下这几个人都有些拥挤。

“这才搬过来嘛,以后再添置。”

并不习惯和陌生人有过多交涉的中居露出礼貌的笑容来随口应付了一句,如果说自己并不打算住在这里肯定会又引起一系列的问题,倒不如顺着对方的问话就这么回答下去。

搬家小哥们果然没有再说什么,稍事休整喝完了热饮然后让中居在文件上签了字,就从这间小小的公寓离开了。

中居买了夜行巴士的票,其实现在手头上的积蓄还是足够他花销的,买一张飞机票当然也不在话下。但是鬼使神差的,订票的时候犹豫再三,却买了夜行巴士的票。多年前口袋里都只听得见硬币响的时候,想要回家就只买得起夜行巴士的票,有时候木村会陪他一起回去,两个人窝在夜行巴士的最后一排睡得昏天暗地,然后清早手牵手的在神奈川海边的晨光里回家去吃上一碗爸爸做的热腾腾的拉面。

那个时候好像能逃离东京的压迫,氤氲在爸爸亲手做的拉面的热气里只看得见彼此笑盈盈的眼睛,不用去想在大城市打拼时所遇到的一切困苦。

那是家的感觉。

距离发车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于是中居正广有足够的时间待在这间小小的公寓当中清点着他的这些东西。他是一个相当恋旧的人,两个人几次搬家他都在木村的嘲笑下把很多并不太需要的东西都从旧的家搬进新的家,所幸他们的公寓是越换越大,才摆得下这些旧玩意儿。

被炉是在木村的公司拿到第一笔投资人的投资时买的,那时候紧紧巴巴的紧靠着床放着,在几个冬天里都受了不少冻的两个人窝在暖和的被炉里,边拨橘子边看着合同上的金额傻笑。

几个造型奇怪的椅子是木村公司的同事在他们第一次搬家的时候送的,这帮小子是横了心故意要给人添麻烦,凑钱买了几个又贵又着实不怎么实用的椅子,被中居狠狠的敲了脑袋,却也一直收在家里。

麻将是爸爸送的,心疼小儿子在东京自己照顾不上,但不论想帮点什么忙都会被报喜不报忧的中居拒绝,只能从老家按时按点的寄自己家的蔬果海鲜过来。老人家思来想去,特地去定做了一套麻将给中居送过去,后来经济宽裕了,木村干脆买了台电动麻将机放在家里,只是麻将却从来都没换过。

现在电动麻将桌套着布套放在那里,桌子上还放了很多七七八八的东西。

中居一件一件看过去,每一件都能想起它是什么时候来到两个人的家的。

现在不是了,中居想,木村过去总嫌弃他把旧东西堆在家里,搞的装修都只能将就着这些东西来,以后木村总算可以完全按照自己的想法装修他的公寓了。

腕表的时间指向下午六点,中居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银戒指,轻轻的放在电动麻将桌的上面,又盖了块方帕上去。

接着毫不犹豫的走出房门,关门落锁,转身离开。

十多年来的所有回忆,全部被锁在身后。

夜间巴士的行驶非常平稳,中居却没有丝毫的睡意。他原本以为离开的时候至少会掉两滴眼泪,不一定为了木村拓哉,也许是祭奠自己这十年时光。但是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却惊讶的发现内心已经非常的平静了。

他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去维系这段感情,又花费了太多的感情和木村互相折磨,要掉的眼泪在那个时候就掉完了,如今只觉得心口空荡荡的。

中居想,也许木村现在会觉得非常轻松吧,自己这个让他不得不在繁忙的工作中抽出时间应付的人终于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了。

又也许有一天木村会后悔,天下第一的木村拓哉有可能会有后悔的时候吗?也许吧,中居插着口袋靠在巴士座位的椅背上,目光悠远的看向外面的夜景。

但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已经彻底的让他失去了对这段感情的任何念想,甚至已经不想去计较在这段感情里的得失。他现在只想回到藤泽老家,回到父亲兄长身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中居侧靠在冷冰冰的车玻璃上闭上了眼睛,纤长的睫毛轻轻的颤抖着,内心终究是归于平静。

————————

木村拓哉回到家的时候是深夜两点钟,工作结束之后和刚刚亲手提拔上来的总裁助理还有其他几个年轻人一起去吃了饭,年龄渐长之后他就越发喜欢和这些刚刚进入职场的年轻人在一起交流,这些新鲜的血液还没有被这个残酷的职场打磨过,能给他带来许多的新鲜感。

新鲜感是个很重要的东西,他有时候都在想,也许他和中居正广的感情出问题正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太久,认识的时间就更久。他们已经无法带给彼此任何的新鲜感,有时候触碰彼此的身体就像是在触碰自己的身体一样,甚至已经觉得会这样一直走下去一辈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试图挽回过这段感情,半年前的时候他亲自去珠宝商那里订做了一款非常昂贵的钻石对戒,很多年前买的那对银戒指在各自的中指上待的久了都有些微微的变色。他觉得是时候换掉它们了,于是他精心策划了烛光晚餐,让秘书包下了一间高级西餐厅布置了会场,拿着新买的戒指准备向中居正广求婚。

他们已经挺长时间没有一起在这样的餐厅里约会,即便会一起出门也觉得只是日常生活中的一部分,所以他也不觉得这是个惊喜,因为中居那么了解他肯定猜得到这会是一场求婚。

但是中居迟到了,在木村规划了一个月之久打乱了很多的工作计划而空出的这一个下午里,中居正广并没有按时出现在餐厅里。

于是这场求婚无疾而终了。

烛光晚餐的蜡烛都被烧到只剩下一半的高度,中居才喘着气的赶到,甚至身上穿着的都不是该出现在这家高级西餐厅的非常休闲的衣服,而昨天晚上的时候木村明明让自己的秘书送了一整身的高级西装给他。

木村拓哉是一个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他觉得在这样的情况下的求婚没有任何的意义,尤其是在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这种情况之下的时候。

而且中居明显认为这对钻石戒指非常的浪费,他坚持着只是把那对银戒指从中指的位置上换到无名指。

木村拓哉跟他说会退掉这对钻石戒指,但其实定制的戒指哪里退的掉,这是他托人从国外请了设计师买了拍卖的珍藏珠宝之后在国内做的,结果最后只能在家里的储物间的最底层里呆着落灰。

开了门之后的木村把钥匙丢进玄关放着的纸盒里的时候听到了金属碰撞的声音,于是就清楚中居已经从这里搬走了。

脱掉鞋子袜子随便的丢在一边也没有人念叨,久违的一个人呆在这个空间里,让木村觉得很放松。

随手松开领带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之后发现家里的整体风格统一了起来。这间公寓的装修是他一手包办的,非常典型的现代工业风格,原本里面摆着许多格格不入的东西,如今中居把它们都搬走了,现在看起来房间完美的如同样板间一样。

木村下意识的伸手进口袋想去摸烟,才想起来在酒吧的时候,他抽掉了自己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

拉开面前茶几的抽屉,里面却只有中居常抽的牌子的半盒烟。木村因为工作压力大,抽的烟口味比较重,而中居则习惯抽薄荷味的女士烟。纤细的烟在指尖点燃的时候散发出一种淡淡的薄荷味道,并不能解决木村此刻冒出来的烟瘾,但他却懒得站起来去找自己的烟。

烟盒底下垫着一沓旅游的宣传画册,他们两个人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的时候日本还没有任何地区可以同性登记结婚,于是木村就打算空出一两周的时间和中居一起出去玩。他总想着做点什么和之前不一样的事情,能让这段感情里多一些新鲜感。

他从旅行社那里拿了许多的宣传册回来,印刷精美的宣传页上面有北欧的极光,伊比利亚海岸的风光,或者中东那边带点神秘的景致。每一个的景色和宣传语都非常的诱人,木村,当时想总有一个中居会喜欢的。

但是这次旅行因为当时他们的一场冷战而搁置了,再和好的时候谁也不想再提起这次旅行的事情,于是这些印刷精美的宣传页就被放进了茶几的柜子里。

木村拓哉突然觉得有些烦躁,他随便的抽起一张宣传页揉成纸球,看也不看的丢进茶几旁边的垃圾桶内。然而传来的声音却是只球落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上,原本放置垃圾桶的地方空空如也。

木村就想起来那只垃圾桶是好几年前他和中居出去旅游的时候中居买回来的,是个造型挺奇特的熊猫抱着一根柱子的样子,中居不知道怎么就喜欢的不得了,硬是千里迢迢的抱了一个垃圾桶回来。

现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垃圾桶也被他带走了。

木村想想觉得挺有意思,他们这个家像是被拆成了两半,一半还留在这里,另一半都被中居带走了。而这两半被拼在一起的时候显得那么的不相配,分开了之后却又感觉本该出现在这里。

把落在地板上的纸球捡回来重新展开铺平,木村又把它塞回了茶几柜子里,被抽走了一根烟的半盒香烟也放回了原位。

木村站起身几秒后又重新坐回了原位,拉开茶几柜子把自己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放在了香烟旁边。

再也不用深夜应酬的时候还要想着家里有人等着自己,再也不用繁忙工作之余还要应付恋人的坏心情,再也不用心情不好的时候还要忍着脾气考虑对方,再也不用努力挽回一段也许根本没有挽回余地的恋情………木村拓哉和衣躺在双人床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他还有一整间公司要负责,中居还可以回藤沢老家跟父亲团聚,自此之后他们就可以两不相欠。

————————

中居从夜行巴士上下来的时候天才刚朦朦亮,夹杂着海腥味的空气比东京的空气更让他觉得舒适。他只背着一个不大的书包,里面放着换洗的内衣,反正已经打算搬回老家,他准备所有的东西都重新采购。

因为之前已经往返过许多趟,回家简单的归置了一下之后中居就出了门。路过的地方开着一家拉面馆,中居虽然觉得没有什么胃口也还是拐了进去,在菜单里犹犹豫豫之后点了炒饭。

但是冬天果然更适合吃热气腾腾的拉面,一盘炒饭最后进肚的都还没有一半。

藤泽这边的气温比东京要低一些,中居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快步向前走,感觉冷气吹得他的头顶都有些发凉。

已经来过许多趟的医院已经非常熟悉路线,咨询台的护士小姐都已经认识他,微微笑着跟他问了早安。

父亲的病房在住院部二楼的拐角,藤泽市立医院并不大,每间病房也显得没有东京的大医院那么气派,好在小也有小的好处,花费比东京要少得多。

他进病房的时候父亲还没醒,老人家睡的很香,病房床头柜上前几天摆上的花倒是有些枯了,于是中居先去把花丢掉了,省得老爷子醒来了又念叨他做事不认真。

拿着空花瓶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刚刚上班的年轻医生,刚刚结束研修期的医生负责的第一位病人就是中居的父亲,长相很精致的医生冲着中居点了点头。

“早,中居先生。”

“堂本医生昨晚又打游戏了吧?”

“我眼袋有很明显吗?不行我得找个冰袋去敷一下……”

本来板着脸的医生先生立刻露出了有些慌张的神色,逗得中居笑起来。

“怎么,今天另一位堂本先生要来吗?”

年轻的医生先生露出非常柔软的表情来,笑着点了点头。

“嗯,他放年假,过来呆几天。”

“异地恋的日子可是辛苦呀,堂本先生要努力到东京的医院去才行。”

既然遇到了堂本光一就决定先去中居老先生的病房里查房,和中居一起并肩向病房走去,于是就少不了被这位病人家属调侃。

“我会努力的。”

走进住院部的时候,堂本光一的脚步有些慢下来,犹犹豫豫的看向中居正广。

“中居先生是辞掉了在东京的工作吗?”

“我在那边没有工作哦,我可是无业游民来着,也刚好能轻轻松松的回来。”中居皱皱鼻子,笑着拍了拍堂本光一的肩膀,“不过堂本医生不需要担心我交不起医疗费哦,这点积蓄我还是有的。”

但是堂本光一却没有跟着他笑起来,眉头有些皱着的看向病房。

“中居老先生的身体……您把他从东京转院回来之后应该也很清楚了……我们能做的实在不多。”

中居也跟着在这个冷风口站定,一手拿着花瓶一手插着口袋,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语气也只是淡淡的,向堂本光一轻轻的鞠了一躬。

“在……之前,我的父亲就拜托你们了。”

堂本光一郑重的点了点头,推开病房门的时候立刻换上了一副笑容,跟刚刚醒来的中居老先生问早,然后进行例行的查房。

中居跟在他身后进去,把花瓶收进柜子里。

老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挺好,有说有笑的跟堂本光一说着自己的身体状况,却在看到中居站在一边咳嗽的时候板起了脸。

“你看你,怎么这几天一直连着在咳嗽,待会也让堂本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爸,你说你都躺在病床上了怎么还这么爱念叨,我就是有点受风了而已。”

“说你两句还嫌烦,也就是拓哉工作忙没工夫来看我,不然谁想念叨你。”

中居帮父亲盖好被子的动作都没有任何的迟缓,语气也相当的自然。

“是是是,他才是亲儿子,你早饭想吃什么我这个假儿子给你买去。”

父亲就笑起来,没好气的一巴掌拍在中居的手上。

“我这两天总想起你第一次带拓哉回来的时候,那时候我还很不放心把你交给他,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母亲还重病,也就是吃拉面的样子讨人喜欢。不过拓哉还是有能力啊,堂本医生你是不知道,拓哉在东京是大公司的老板呢。”接着目光又转向中居,语气也温柔起来。“我要是走了,也能放心的闭上眼。”

“……爸,你瞎说什么呢,不是前一阵还吵着要活到孙女的婚礼吗?绘里可还说婚礼上要你致辞呢。”

算上医院实习和研修期,堂本光一成为医生的日子并不短,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负责这样癌症晚期的患者。这些话他在旁边听着,都觉得于心不忍,可是东京的专家都已经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有尽可能地减少老人的痛苦。

“你这么说我想起来了,我总觉得你和拓哉的生活里缺点什么,不如趁我还活着,你们去领养个小孩,我也能听人家叫一声爷爷。”

“家里三个孩子你还嫌没人叫你爷爷吗?您儿子都这么大岁数了您就别瞎操心了……能不能先想想早饭要吃什么?”

前一段时间老爷子还需要忌口,如今医生的意思也只是老爷子想吃什么就尽量的满足他,不过医院的伙食能提供的就那么几样,老爷子自己的胃口也并不好,思来想去只说想吃豆沙面包。

堂本光一和中居正广在走廊的拐角分开,道别的时候中居又咳嗽了几声,听起来并不太像是普通感冒的咳嗽。

“有时间的话您还是去检查一下吧,照顾老人是个大工作,自己的身体要照顾好。”

中居只是点点头。

“我知道。”

tbc.

换KK来打酱油
来来回回改了好几遍
现在的心情如同考完试交卷子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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