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子木

06

堂本光一抱着怀里的小吸血鬼平复了一会儿体力，大概感觉到自己没那么喘了之后，才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往这个时间也还会有人经过的街区走过去。他在这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虽然对这么晚了打扰自己的老板很抱歉，但是现在唯一能帮到自己的只有刘桑了。他自己是无所谓，怀里的小吸血鬼却是必须要被保护起来才行。

他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打听，到底是谁在这个时代有这样的财力物力去吸血鬼的居住地偷走吸血鬼，还能拿来做实验。

跟便利店的小哥借了手机，堂本光一打给了自己的老板。

他知道刘桑不仅仅是个中餐馆的老板，有哪个从异乡跑来的人会赶收留连身份证明都没有浑身是伤的他？有哪个在异乡没有任何根基的人，能在这样三教九流混杂的地方开一家中餐馆安稳营业？堂本光一日子过得浑浑噩噩不假，但是脑子却并不糊涂，留在中餐馆打工，是因为一则他没有要用钱的地方工资随意，二则他清楚在这个他什么都没有的时代落脚下来，他需要认识刘桑这样的人。

一起喝酒的时候偶尔发出的感慨，喝醉了的时候挽起袖子的时候露出的纹身，统统昭示着刘桑身份的不一般。

打通了电话之后堂本光一大概的描述了一下目前的情况，但是掩藏了堂本刚吸血鬼的身份，只说是他救了个被拿来当试验品的小孩子，现在被人追捕，追他的人就在他住处附近，他需要一个地方躲一躲。这不是耍小聪明的时候，堂本光一很清楚，越老实的交代情况，刘桑才回去考虑是否要伸出援手。
 
 
他并不清楚刘桑真实的身份究竟是什么，但他明白一点，刘桑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也并不是个怕惹麻烦的人。
 
 
电话那头刘桑的沉默显得很漫长，尤其在这个经历了一场追逐战的深夜，堂本光一摸了摸站在他身侧拽着他衣角的小家伙的脑袋，终于得到了刘桑肯定的答复。
 
 
“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开车去接你，你可以暂时住在我家里。堂本，我希望这是你给我添的最后一个麻烦。”电话那头传来嘻嘻索索穿衣服的声音，刘桑说话的声音就远了一些，“看在小孩子的份上。”
 
 
“谢谢。”
 
 
堂本光一在便利店里等了有四五十分钟的时间，看起来刘桑住的离这里有些距离，堂本刚看起来已经有些犯困了，扯着堂本光一的衣角不住地打着哈欠。堂本光一本来想把人抱在怀里让小家伙睡一会儿，又想起电话里刘桑说看在孩子的份上，看来让刘桑亲自看看这孩子说两句话，应该会效果更好一些。
 
 
“我们待会儿去别人家，所以去了之后再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臂来看向堂本光一。
 
 
“那，抱抱。”
 
 
是说我刚刚都抱了你一路了还没够吗？堂本光一对于小家伙总是喜欢要他抱抱的行为非常不理解，但是看着小家伙困得要命还努力睁大着眼睛的样子，实在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只好伸手把人抱在了怀里。刚刚跑那一段距离，感觉自己这段时间体力下降的厉害，就当是锻炼好了。
 
 
 
一辆越野车出现在便利店的门口，刘桑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冲着堂本光一招了招手。
 
 
 
看着他怀里抱着的小家伙，刘桑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踩足了油门的开向了自己家。堂本光一的确没有预估错误，毕竟他不觉得一个中餐馆的老板在这样的地段买得起这么贵的独栋公寓。他抱着已经快昏睡过去的小家伙进门的时候，一位看起来和刘桑差不多年龄的女人穿着睡衣迎接了他们。
 
 
“这就是我先生说的小孩子？哇真可爱，像洋娃娃似的。”先是看着堂本光一怀里的小家伙夸了夸，接着才做了自我介绍，“堂本先生您好，我是里沙，是刘的妻子。”
 
 
“里沙夫人，抱歉这么晚打扰了。”
 
 
“没关系，我收拾好了卧室，你们洗漱一下就可以睡觉了。”
 
 
“tsuyo，跟里沙夫人说谢谢。”
 
 
怀里的小家伙刚到陌生的环境来，这会儿也没那么一副非常困得样子了，怯生生的小手拽着
堂本光一的衣领，抬起小脑袋看了看里沙夫人，似乎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善意，露出一个笑容来。
 
 
“您好，tsuyo。”
 
 
说完还指指自己。
 
 
里沙夫人向着堂本光一的方向又靠了一步，稍微的踮起脚和他平视。
 
 
“我能抱抱你吗？”
 
 
小家伙立刻扭头去看堂本光一，再后者点了点头之后，才向着里沙夫人伸出了手。

不过里沙夫人的力气不像堂本光一那样还能抱着他跑路，只是一会儿就把堂本刚放在了地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之后轻声问他要不要去洗洗脸，待会儿就要睡觉了。堂本刚又抬起头看了堂本光一，似乎并不太想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离开堂本光一。但是堂本光一知道只在电话里跟刘桑简单讲这件事情不足以让对方为他提供更多的帮助，他需要单独的空间跟刘桑谈这个问题。

里沙夫人牵着堂本刚的手去了浴室之后，两个男人才坐在了沙发上，刘桑点了支烟，悠悠的抽了几口才开口。

“详细说说吧。”

“您也看到了，tsuyo....堂本刚看起来也就三四岁，名字是因为脖子上有挂牌，觉得他被人当做试验品是因为我捡到他的时候他穿的衣服有编号，脚腕上也有烙印上去的编号。上次生病的时候，还很怕针管，大概是因为不断地被抽血。”

“那么报警呢？为什么不报警？”

“您该知道有些人不是警察可以管得了的。”

堂本光一还预备着很多的说辞来说服面前这个男人，但是刘桑只是安静的抽完了这根烟，然后把烟蒂在烟灰缸上按灭。

“堂本，我金盆洗手之后是打算再也不插手行当上的事情，但这件事情，我帮你。”

他们两个坐在客厅里能够看到在洗手间的门口，里沙夫人正蹲在地上帮堂本刚重新穿好他的皮鞋。

“我和里沙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如果没出意外健康出生的还现在也该有这么大了。这几年了我们也没能再要一个孩子，里沙她很喜欢小孩子，你最近就先住在这里吧。”

洗漱完毕重新穿上小皮鞋的小吸血鬼带着小步子的走到光一面前，手脚并用的爬上沙发坐在堂本光一的身侧，小脑袋靠在堂本光一的胳膊上。

“tsuyo困了。”

“困了就睡吧，看这孩子困成这样的，有什么事情都明天说。”

里沙夫人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堂本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眼神都没有离开过小家伙身边，一听到他说困了就赶紧接话说让他去睡觉。

“睡吧。”

堂本光一也发了话之后，堂本刚刚就自己登掉小皮鞋躺在了沙发上，把自己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睡这里，有给你准备好卧室呀去卧室里睡。”

睁开了的大眼睛眨巴眨巴之后再次看向堂本光一，在对方没有给自己反馈之后，看向了刚刚对他很温柔的里沙夫人。

“tsuyo家里……睡这里……”

“这个是沙发，乖，阿姨给你准备了床，还有大枕头，我们去卧室睡觉好不好？”

堂本光一能明显的感觉到里沙夫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瞟了他一眼，虽然语气里没有什么不同的情绪，但是眼神已经表现出了不赞同。

他之前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自从收养了小吸血鬼之后一直是让他睡沙发，毕竟他家里只有一个小小的单人床。刚对于这些生活中常见的物品的名称搞得并不清楚，但是他刚刚的只言片语也传达了他平时都是睡在沙发上的，自然惹得这会儿很喜欢他的里沙夫人的不满。堂本光一吃了白眼之后也不能反驳什么，但是小家伙却并没有跟着里沙夫人迈步子，反而回过头歪歪脑袋看向了她。

“跟……光一先生，一起睡？”

“没关系，让堂本先生睡沙发就可以了。”

里沙夫人此刻看起来是真的很不满堂本光一，这样说完之后连刘桑都笑起来，但本来被她牵着手的小吸血鬼却挣开了她的手，迈着小短腿往前跑了两步，站在堂本光一身前抬起头。

“跟……tsuyo一起睡吗？”

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期许，小手在身前互相的拽着，看起来很怕被拒绝的样子。堂本光一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然后弯下腰重新把小家伙抱进怀里，冲着夫妻两人鞠躬。

“今晚麻烦你们了。”

“行了，都这么晚了，你带孩子去睡觉吧。”里沙夫人对着堂本光一的语气依旧算不上友好，转过头对着堂本刚的时候却温柔了许多。“tsuyo晚安。”

小家伙此刻在抱抱时间以外的时间被堂本光一主动抱着，别提多开心了，冲着里沙夫人露出笑容来，也学着人家说了一句晚安。

“叫里沙阿姨和刘叔叔。”

堂本光一知道他对于对人的称呼大概也是没有了解的，就小声凑在他耳边教他。

“里沙阿姨晚安，刘叔叔晚安。”

软糯糯的嗓音立刻赢得了夫妇二人的喜欢，可是小家伙现在的满腹心神都在可以和堂本光一一起睡觉上面，道过了晚安之后就立刻把脑袋靠在堂本光一的肩膀上。

“tsuyo要睡了。”

堂本光一也和夫妇二人道过晚安之后才进了里沙夫人帮他们俩准备好的房间，说是客房，就是要比堂本光一自己住的破公寓大了不少，床也是张双人床，睡下他们两个人绰绰有余。

把怀里的小家伙放到床上之后，堂本光一拉开了一边的椅子坐了上去，他本来就是到了晚上睡不着觉的作息习惯，刚刚这么紧张的剧烈活动过之后就更不困了。他需要时间仔细的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段时间是肯定没有办法出门了，但是寻找堂本刚的那群人在暗处，他不可能一直不出门——而且他还得解决堂本刚的口粮问题。

坐在桌子前冥思苦想了有一阵儿，也没有得出什么有效的结论，堂本光一打算明天再和刘桑一起合计这件事情。想到这里他又转头去看堂本刚，本来是在考虑是否应该把堂本刚真实的身份透露给夫妇两个人。他看得出里沙夫人很喜欢这个小家伙，而且刘桑又跟他说过他们两个人之前有过这么一个孩子，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怕这两个人是起了收养的心思。

要真是个无父无母被人当做实验品然后逃出来的小家伙，刘桑夫妇收养他当然要比他这么一个单身汉带孩子好得多。可是这个小家伙是被人偷出来的小吸血鬼，即便他人畜无害，但如果哪一日他的父母找上门来呢？堂本光一也觉得自己有义务自己守着这个小吸血鬼。

这样目光落在小吸血鬼身上，才发现之前还困得打哈欠的家伙并没有睡觉。还是躺在床上抱着他的猫咪抱枕，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光一先生不睡吗？”

“我一会儿再睡，你先睡吧。”

小家伙噢了一声，抱着猫咪抱枕的手紧了紧，却还是眼巴巴的盯着他看，水汪汪的眼睛里透露出一些委屈来。

“说好了……跟tsuyo一起睡的。”

刚刚他问要不要一起睡的时候，自己似乎是嗯了一声，所以面前的小吸血鬼眼睛瞪得大大的，还皱着眉头，一副你不可以说话不算数的样子。

左右这么干坐着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了，还是得先去打听刘桑究竟有什么人脉。堂本光一叹了口气，脱掉鞋子爬上了床。里沙夫人准备了两床被子，堂本刚睡了靠墙的那一床，他自然就睡了外面这床。

关掉了光源的房间立刻暗下来，安安静静的仿佛隔绝了一切的打扰。堂本光一这个时候才放松下身体，平躺在床上打算数羊来打发时间。接着他就感觉到身边的小家伙动了动，听响动像是从自己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堂本光一依旧没说话，动静停了一会儿又重新开始。他就能感觉到小家伙钻进了他的被窝里，稍低一些的体温接触到了他的胳膊。

是小手先搭上来的，接着脑袋也靠了过来。

大概是一步一步试探着堂本光一都没有阻止，没多久小家伙就整个人挤进了他的被窝来，抱着他的胳膊就打算这么睡觉。

堂本光一抬起胳膊，重新摁亮了房间里的光源。

开关的声音让他被窝里的小家伙身体立刻僵直起来，他拉开被子，就看到小家伙扬起头看他，瘪着嘴委屈巴巴的。

“tsuyo……tsuyo……”

好像是也编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来了，小家伙一副下一秒就要哭给他看的样子。

“……你这么把脑袋也该进被子里容易憋气。”看着他这副样子，本来是想让他老老实实回自己被窝睡觉的堂本光一叹了口气，教训的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你脑袋躺在枕头上来。”

小家伙也不翻身，就这么躺着向上挪了挪，像条软体爬虫一样，乖乖的把脑袋放在了枕头上，小心的观察着堂本光一的脸色。

堂本光一这次侧身躺着，关掉了灯之后重新给两个人盖好了被子，把手掌搭在了堂本刚的小肚子上。

“睡吧。”

回应他的是小家伙在被窝里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的动作。

堂本光一自从有记忆起，从来没有和别人同床共枕的睡过觉。他讨厌别人的碰触，也很难对外人放下戒心，但是此刻怀里抱着这个小家伙，他却久违的有一种安定感。

他在这个时代里是一个孤独的外来者，和任何人都没有任何的关联瓜葛，有时候他看着自己所看到的这个世界，都会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会不会一切都只是他在临死前的幻象？又有时候他会怀疑自己浴血奋战的那些岁月是不是真实存在的，也许那都只是自己的想象世界。

而这个被人偷出来当做实验品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吸血鬼的小家伙，既提醒着他记忆里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又让他在这个时空里有了一丝牵绊。

堂本光一在迷迷糊糊的入睡之前还在想，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以后还是满足小家伙好了。

早晨醒来的时候堂本光一拿出了自己昨天新买的小袜子给堂本刚穿上，不出意料的得到了对方开心的笑脸。但是两个人从卧室出来之后，堂本光一的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里沙夫人准备了非常丰盛的早餐。

站在自己身侧的小家伙完全被吸引了目光，噔噔噔的跑过去站在餐桌边看着那些早餐，又回头看向自己。

这个小家伙是真的乖，明明那么想吃了还要跟自己确认一下。堂本光一这样想着，却只是摇了摇头，这些东西看着再好吃，小吸血鬼也吃不了。

“tsuyo，堂本，早上好，愣在这干嘛我们开饭吧。”

从厨房把刚刚煎好的鱼拿出来的里沙夫人一看到堂本刚就立刻露出温柔的微笑来，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茶碗蒸。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东西，茶碗蒸里放了蟹肉噢，tsuyo有什么想吃的都可以和里沙阿姨讲，快来坐着吃饭。”

还不等堂本光一说什么，里沙夫人就已经牵着堂本刚的手坐在了餐桌上，把小勺子放进堂本刚的手里之后又帮他把煎鱼里的刺挑出来。刚刚没得到他允许的小家伙这次又看向他，手里拿着小勺子一副非常想要开动的样子。

“那个……里沙夫人，tsuyo吃不了这些东西，他……那个，他，肠胃炎……对，急性肠胃炎，医生嘱咐说什么东西都别吃。”

里沙夫人立刻皱起眉头来。

“什么叫什么都别吃，急性肠胃炎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了吗？不疼之后有去复查吗？tsuyo你现在还有觉得肚子痛吗？”

前面的问题都没有听懂的堂本刚只是听明白了最后一句话，赶紧捂着自己的肚子摇了摇头。

“不疼至少可以吃点清淡的，等着，阿姨给你做点米粥喝。”

“不是……那个……”

堂本光一已经词穷到了不知道该说什么的地步，小吸血鬼的肠胃娇嫩，上次就疼了半夜，这会儿再吃人类食物恐怕会更难受。但是他又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搪塞对方，毕竟哪怕是急性肠胃炎也还是可以喝点清淡的米粥的。但不论食物清淡与否，对于现在的堂本刚来讲都一样会让他剧痛难忍。

一边的刘桑和堂本光一相处了有些时日，知道他露出这副表情的时候意味着什么。于是他拉住了妻子准备再起身的动作，表情无比认真的看向堂本光一。

“要找这小家伙的势力究竟是谁我们还不清楚，但从你的描述我就能听得出对方来头不小。堂本，我留你在这里的风险我自己担着，但我希望你不要对我说谎。”

刘桑的话合情合理，让堂本光一没有任何可以拒绝的余地，他沉默了数分钟，最终决定多一个盟友就多一份可以保护这个小家伙的可能性。于是他向两个人说明了堂本刚的身份，大概的讲述了一下吸血鬼的习性，并且着重讲到了堂本刚现在只能喝血。

他说完之后刘桑夫妇都沉默起来，也不知道对方对于这件事的接受程度究竟怎么样。

“所以你有段时间才走从店里带血豆腐回去，都是给这孩子了？”

“是，但我现在已经找到了血源，餐厅附近的杂货店老板可以每周提供给我医院过期的血袋。”

“嗯，这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替代品。但是堂本，既然你说吸血鬼是存在的，那么为什么我们从来也没有见过其他的吸血鬼？”

“现在的状态吸血鬼都是隐居的，这个小家伙是被人偷出来之后拿去做实验了才会出现在我们的社会中。刘桑，里沙夫人，你们不用感到害怕的，这个小家伙根本伤不了人，除了不能吃正常的食物以外，和我们没有什么区别的。”

堂本光一摸了摸还一脸懵懂的堂本刚的头发，小心的选择着措辞来跟夫妇两人说明这件事情并且能让他们不对堂本刚产生惧怕的心理。

一直没说话的里沙夫人突然两眼放光一般的凑过来。

“我以前特别喜欢看港片的僵尸片，尤其是有小僵尸的那种，特别可爱。我跟我先生认识的时候，我还特别认真的问过他，他们那边是不是真的有小僵尸。没想到我有一天真的会见到，比电影里的还要可爱。”

堂本光一很想努力的解释一下吸血鬼和僵尸从头到脚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物种，而且僵尸的确是不存在的，至少一直到他的那个时空并没有发现这种物种。不过看着里沙夫人因此飞快的接受了堂本刚并不是普通人类的状态，他还是把自己的解释憋回了嘴里。

“但是你怎么能给他喝过期的血？谁家给孩子吃过期食物？”

“那个，血袋过期的话只是针对人类来讲可能产生了有毒物质，对于吸血鬼……”

“有毒物质你还给他喝？堂本你到底会不会养孩子？”

堂本光一选择闭嘴。

而一直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的刘桑打断了妻子继续的责难。

“那之后的血要怎么办？这小家伙每天都得吃饭，之前买血的地方肯定是不行了，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你在那里买血。如果对方真的有权有势到这种地步的话，恐怕去都内的哪一家医院都有可能碰到他们的人。”

“是，我也仔细考虑了这个问题，所以只能拜托您看看，是否有可以介绍给我的人。”

刘桑抬起头去看堂本光一，目光之间有些惊讶的成分在，他没有想到自己救回来的这个一直浑浑噩噩过日子的店员心里这么有成算，但既然决定帮忙，堂本光一又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据实以告，那这个忙他决定继续帮下去。

“我有个曾经过命交情的朋友，他旗下有医院，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没有问题。堂本，你以前练过吧？”

学过武术的人内行人一看就能明白，堂本光一也不藏拙，立即点了点头。

“好，他前段时间说起他身边一个保镖离职了，正想找个身手好的带在身边，我可以推荐你去试试。”

“而且他也很喜欢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