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子木

微博id:小默的三言两语

殊途同归(KK)11

之后可能是不通过回忆而直接去描写过去的事情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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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堂本刚变成小孩子之后在某些方面很遗憾,但是堂本光一很快就觉得其实这也是件非常好的事情。


因为小小的刚实在是太可爱了。


他早上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胸口有点闷,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之后先看到的就是刚的小脑袋顶。接着才察觉到小家伙整个人都压在了自己的胸口,侧着脸睡的香甜,不时还咂咂嘴。这种像是小动物一样的睡颜治愈了堂本光一长久以来的起床气,尤其在他伸出手摸了摸刚温度偏高的小脸蛋的时候就越发觉得治愈。


看了眼时钟已经指向了九点,考虑着两个人该起床吃早饭的堂本光一手掌搭在堂本刚的背上,犹豫了数分钟也没忍心叫醒他。干脆就单手抱着堂本刚以这个姿势有点别扭的起了床,就这么进了厨房。


小家伙被他抱起来之后并不老实,扭着小身体的让堂本光一以为他要醒来,结果扭了扭之后脑袋靠在堂本光一的肩膀上就又睡着了。这下堂本光一干脆手肘牢牢的卡住小家伙的屁股,任由他在自己怀里接着睡,他就这么单手准备早饭。

昨天赶飞机累的早早就睡了的生田斗真是被饿醒的,揉着眼睛踢踏着拖鞋去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自家那个十几年都看不到他笑一次的他一度怀疑对方根本不拥有人类情感的堂本先生正一手抱着昨天那个小家伙一手搅着锅里的味增汤,时不时的还侧过头看看睡着的小家伙,神色温柔的他都快要觉得那个小家伙是堂本光一的孩子了。



等等,光一先生的孩子?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脑海里,就完全挥之不去了。生田斗真在脑海里飞快略过了诸如堂本光一的身体构造是不是会有小孩儿,堂本光一的孩子是不是也跟他拥有一样的能力,明明之前说是刚君的弟弟但是之前都没有听刚君说起过一定是瞎编的,那这个小家伙是不是很长时间都会维持着这么可爱的小孩子的样子等等乱七八糟的问题之后,冒出口的第一句话却风马牛不相及。


“光一先生,我能认识一下你太太吗?”


虽然也可能没结婚,但是孩子都有了叫太太也没关系吧,那说不定跟刚君还是有亲戚关系的不然怎么会长得像。这样一想昨天那么凶果然是在教训儿子对不对?哇虽然男孩子不能娇惯可是长得这么可爱能宠着就宠着呗。他就是对到底什么样的女人能搞定光一先生这件事情非常好奇,非常想见见对方是什么样子。


堂本光一拿着汤勺的手一滞,实在是很想把手里的勺子甩到生田斗真脑袋上——这孩子的思维方式怎么这么跳脱,他以前接触过那么多生田家的人,怎么从来没觉得这家人还有这样的基因?


什么他太太,唯一说的上是的人现在变成了小孩子在他怀里睡的正香呢!


“生田斗真,去美国还没去够是不是?要不要先呆上个三年五载再说?”



堂本光一原本是怕吵醒怀里的刚才压低了声音,但反而这样的音色显得更加的严肃,吓得生田斗真立刻摇摇头。

“我闭嘴我没说话你当我不存在。”

“出去坐着去,在我跟前就让人心烦。”


记吃不记打的生田斗真从厨房出去的时候还念叨着这不是光一先生让我住进来的嘛,怎么一言不合就要送我去美国我大学都毕业了这样我可是会离家出走的。


堂本刚其实在生田斗真进厨房的时候就醒了,他本来就浅眠,一旦有陌生的气息靠近他就立刻会醒来,只不过发现是生田之后懒得睁开眼睛而已——当然不是因为这个怀抱很舒服。



“醒了?”

怀里的人变成小孩子之后习性似乎也像小孩子一样了,揉了揉眼睛之后抱着他的脖子,照例把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头。


“那我们去洗漱吧。”




堂本光一在浴室里支了凳子,把刚放在上面确定安全之后一只脚还卡在凳子后面,接着才给刚的牙刷上挤了牙膏递给他,用手背试了试水温之后接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昨天刚买的小兔子的牙刷杯。他自己是没怎么照顾过小孩子的,生田斗真刚住进他车里的时候他是请了人来照顾小孩子,现在一半是有样学样,一半完全是按自己的想法来做。他觉得刚现在这个样子,这小胳膊小腿的实在看起来过分的脆弱,让他忍不住想要加倍的保护他。


来自对方无微不至的关照让理直气壮变成小孩子的刚有些不自在,在他的身体真的是小孩子的形态的时候,恐怕也没有人这么仔细的照顾过他。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在他面前总是显得卑躬屈膝,即便是当年教导他的神官,也不会对他的生活起居如此细致的照顾,因为他是不死不灭的,因而别人也都会默认他强大到无需任何的照顾——包括他自己。



可是堂本光一明知道他现在这副样子是故意的,也明知道他本来的样子应该是个与他年龄看起来一致的成年男人,但对方依旧寸步不离的照顾他,生怕他有什么磕磕碰碰。


而且在自己岔开话题之后,堂本光一再也没有开口问过关于他到底是谁的问题。


堂本刚得承认他的确是喜欢堂本光一的,而这份喜欢他从来没有在面对其他任何人的时候感受到过。但是他太习惯于把自己孤立于芸芸众生之外,以至于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倾心于某一个人。喜欢这种感情对于他来讲就像喜欢一个玩具一样,看顺眼了就喜欢,热乎劲儿过去了就算了。



但对着堂本光一似乎不太一样,这一点让堂本刚觉得尤为的不舒服,因而他故意的挑开了话题。

“光一,你能告诉我你是如何得到你的能力的吗?”


堂本刚是故意问这样的问题的,他自己没有告诉堂本光一一切关于他身份的事情,却去询问对方。在他的想法里,堂本光一大概有一万个理由可以不跟他讲,至少是不讲实话,或者可以以此作为交换让他也告诉他关于他的事情。


但是堂本光一没有。


对方一边用柔软的毛巾擦掉他嘴边的牙膏泡沫,一边笑着摇了摇头。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在被人追的途中意外发现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的,而在此之前,我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记不起以前发生的任何事情了。”


他如此诚实的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堂本刚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睡衣上的小熊,咬着嘴唇眼神晦涩不明。


而堂本光一则误会他这样的神态是有些失望,摸了摸刚的小脑袋立刻补充道。

“不过我当时手边还留有几样东西,刚想看看的话也可以,虽然我自己也无法从这些东西当中想到过去的事情。”



这样的坦诚让堂本刚觉得越发的不自在,他迫切的想知道堂本光一过去到底和自己有怎样的纠葛,他这样的能力到底从何得来,是不是自己给予他的?而他和自己又究竟为何失去了那一段记忆?也许这些谜团能够解释,为什么自己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感觉到和其他人如此的不一样。


“但我们要先吃饭。”



用柔软的湿毛巾帮刚擦了脸之后,堂本光一把他抱起来的动作越发熟门熟路,客厅里呆着的生田斗真这次总算是有了眼色,在两个人洗漱的这一段时间里面,摆好了碗筷盛好了汤。

但吃饭的时候,他的目光从堂本光一的脸上划到堂本刚的脸上,又从堂门刚的脸上重新回到堂本光一的脸上,试图在两个人的长相之中找到什么相似之处。但是一个是圆脸,一个棱角分明,一个是狭长的眼睛,一个眼睛圆圆的,怎么看都不觉得两个人有什么相似之处,倒是这个小家伙的眼睛长得非常像之前在家里借宿的堂本刚少年的,心里的猜测又偏向到两个人果然是兄弟。


“哦说起来,刚君呢?”



自从知道了堂本刚少年的遭遇之后从小家境优渥的生田斗真就对于这个少年非常的同情,他从美国回来的时候还给专门刚君带了特产。


“上学了……”

“我一晚上都没见着他呀,清早我也没有听到有出门的声音啊?”


堂本光一是边吃饭边随口找了个理由敷衍生田斗真,但这家伙总是正经的事情不那么上心,无关紧要的事情特别认真。

“尼桑去念寄宿制的学校了。”


“所以却是是兄弟不是光一先生的儿子哦?可是住在家里好好的干嘛要去念寄宿制的学校?光一先生那孩子很可怜哎,你就不能收留他住在家里吗?”


生田斗真的一连串问题,让堂本光一放下了筷子,不锈钢的筷子落在盘子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让生田斗真立刻闭了嘴。


“你能不能不要有这么多的问题,那孩子自己想去的,这样他也更自在一点吧。”


既然堂本刚现在明确不想让生田斗真知道自己的情况,那么堂本光一就非常顺口的冲着他随口诌的谎说下去了。

“那倒也是啦,等到周末的时候我带他出去玩好了。”


生田斗真不说还不要紧,这么一说堂本光一就想起了以前堂本刚维持着少年的形态的时候,在他面前好几次都提到要跟生田斗真一起玩之类的话。



目光在生田斗真那张笑眯眯的脸上停留了数秒之后,堂本光一决定今天就给他的祖父打电话让生田斗真去公司上班,并且在公司附近给他买一个公寓,让他不要打扰两个人的二人生活。


开开心心的给堂本刚的米饭上面挤蛋黄酱的生田斗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已经为他的未来铺下了非常悲惨的道路,好不容易回到日本他是半分钟也不愿意耽误,吃完饭之后就立刻脚底抹油的出去找朋友玩了。


倒是堂本刚坐在沙发上喝着牛奶看着生田斗真的背影若有所思,他大概猜得到对方这么着急出去是要找谁,于是还在想着到底要用什么办法让生田斗真放弃继承家里的公司,这可是他答应对方交换的条件。


不过现在更重要的是他要去看堂本光一所说的在他醒来之时在他身边的东西。


堂本光一的东西被放置在他书房的柜子里,整一间公寓都是非常西洋的装饰,但是他的书房却被装修成了和式,书柜的下方有一个非常精美的木箱,堂本光一把他放在软垫上之后才把木箱拖到堂本刚面前打开。

木箱当中放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和一柄武士刀,最底下垫了丝绸,二者中间还放了一身叠好的衣服——堂本刚猜想着那应该是堂本光一醒来的时候穿着的衣服。那是一身非常素净的和服,淡紫的颜色配灰色的腰带,并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而且衣服看起来很破旧了,不知道是因为时光流逝的缘故,还是那个时候原本就破了。


“我有调查过,但这柄武士刀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也并没有刻那个时代武士的刀上会刻有的家徽,所以也得不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因为木箱高度的原因,堂本刚是站在木箱面前呢,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里面放着的武士刀,手指间立刻传来冰凉的触感。


他见过许多华贵无比的刀,比如木村曾经拥有的那一把,可谓那个时代的第一刀。而面前的这把武士刀则要朴素的多,刀柄上只有简单的一些纹饰,还被缠在上面粘着血渍的布料盖住了些许。布条看起来就来自于下面垫着的和服上,上面的血渍随着时光流逝已经暗沉发黑,但依旧昭告着观看者当年它的主人遭遇了怎样的惨况。


堂本刚仔细端详着这柄刀,堂本光一说的不错,它上面没有任何可以昭示主人身份的家徽。


但是他认识这柄刀。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他知道这柄刀的主人是什么身份。

当年他和木村拓哉做过交易之后,两个人就算成为了朋友,他经常出入木村拓哉的府邸,无聊的时候也会溜到中居正广的府邸里。木村拓哉是天下闻名的第一武士,在左大臣门下尤为受到重用。朝堂之上左大臣与右大臣争的不可开交,他们各有自己支持的王子,不过更多的可能是想取而代之。而天皇已经垂垂老矣,对于朝政的把握也愈发力不从心。


堂本刚是没有兴趣参与到这些斗争当中的,不论谁输谁赢最后都不过一捧黄土。但因为好奇于木村拓哉和中居正广日后的结局,所以他那段时间对于朝堂上的事情倒还有些关注。


因为天皇已经无力控制朝堂上的局势波折,而那个时候堂本刚已经声名在外,不时有人希望找到他以财富换得滔天的权势,比如左大臣和右大臣的所支持的两位王子,只是求他无门而已。有意思的是,身为左大臣的肱骨之臣的木村拓哉是两方势力当中唯一找到他的,所请求的事情却是想保下右大臣门下内大臣中居正广的命。


而堂本刚在时常出入木村拓哉府邸的时候自然发现了这位天下第一的武士府邸当中并非滴水不漏,只是渗进来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看门的角色,对方挂在房间里的刀上就没有任何家徽,只有一些简单的纹饰,像是不愿透露主人的身份一样。这样的刀,他在左大臣的府邸,在中居正广的府邸都见过,只不过拥有的人身份各有高低。


那是天皇陛下最小的王子的人,能这样不动声色的把自己的人安插在朝中大臣府中,在哥哥们争的你死我活的时候安然度日,堂本刚在心里揣度着这个人大概就会是最后的胜者了。


在木村死于左大臣下赐的毒酒,左大臣于流亡之中被乱刀砍死,中居正广自绝于府邸之后,这位王子的确掌握了大权并且在右大臣的刺杀中活了下来,反杀了右大臣,自此坐稳了朝纲。



那么堂本光一当初的身份,也就是这位王子手下的一位死士了。



堂本刚的目光重新转向那个精致的木盒,巴掌大的木盒上刻着精致的纹路,看得出主人经常拿在手中把玩。堂本光一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打开了木盒取出其中的东西就在他手上。


如果不是堂本刚的自制力极好,现在堂本光一一定能察觉到他变了脸色。



边角泛黄的信封上只简单的写着光一亲启,但这字体他无比熟悉——那一段时间冈田准一刚刚过世,正是他最无聊的时候,因此除了没事儿找木村串门,在自己的宅邸当中饮酒作乐,堂本刚最喜欢拿来打发时间的就是练字,他自己的笔迹他不会记错。



如果堂本光一只是那个时候自己府上一个用来陪伴他饮酒作乐的对象,哪怕他可能是王子送来的间谍,堂本刚也想不到有什么理由自己会写信给他。于是他立刻打开了信封想要看看里面的内容,倒在掌心的却是一枚精致的银铃铛。


“我也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身上会带着这样一枚银铃铛,信封里到底有没有信,完全想不明白。”


看着堂本刚有些愣愣的样子,堂本光一笑着摇了摇头。



堂本刚的那个银手链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陪在他身边,比起黄金珠宝那不是什么特别珍贵的东西,最开始的时候自己是喜欢它清脆的声音才总是带着,带的久了就有了感情。


前一段时间他还在疑惑,自己明明极珍爱这个银手链,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颗遗失了的银铃铛到底是丢在了哪里。此刻才明白,是自己摘下了那颗银铃铛,把它交到了堂本光一手里。

堂本刚越发觉得头痛起来,如果堂本光一对自己来说并非玩物,那么究竟又为何拿走了他的记忆,以至于要消除掉自己的记忆?但他又实在不认为他会给他喜欢的人永恒的生命,因为真的拥有就会明白永恒的生命等同于永恒的痛苦,而从之前堂本光一自己的话语当中透露出来的意思里也一样能够明白,他这样永恒而孤独的活着非常痛苦。

如果他真的喜欢他又自私到为了让他陪伴自己而剥夺他死亡的权利,那为何这些年他们两个人都各不相见?

“刚,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堂本刚皱着眉的表情吓到了堂本光一,他接过堂本刚手里的信封和铃铛,轻手轻脚的把对方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后背。



堂本光一的怀抱非常温暖。


堂本刚的脑袋靠在堂本光一厚实的肩膀上,有些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上百年的岁月磨掉了他的一些棱角,就比如他现在也不会再做出把人当玩物养在后院里的荒唐事,他现在更以一个[人]的姿态活着。但他觉得和冈田准一做朋友已经是他能做到的真像一个正常的人的事情,为情所困这种事情他自问自己做不到。至于像冈田准一那样去谈恋爱,像栗原郁那样热烈的喜欢一个人,或者像木村拓哉和中居正广那样纠葛几世的爱着对方,包括和他做交易想让生田斗真放弃继承家业的那个男人,也一样是出于喜欢。


可他的确贪恋堂本光一怀里的温度,他靠近他,故意对他恶作剧,可也因为他而变得柔软。


“光一,我想再去见见木村桑。”

堂本光一今天第一次皱起眉头来,他就是很不喜欢堂本刚提起他以外的任何人,明明昨天才去见过那两个人,今天他原本以为两个人可以好好的在家里呆着的。刚从他的怀里出来站在他面前笑了笑,捏捏他的脸颊。

“我们去祝贺中居桑检查结果是良性肿瘤嘛。”


昨天的检查正好今天出结果,当然肯定是好的方向的结果,他答应木村拓哉会救中居正广,而这一次去找他们,则是有别的事情。

他想去和那两位聊一聊,究竟爱一个人是怎样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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