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子木

07

堂本刚现在连学校都不想去了，冈田准一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中听，但是至少这一次他说的很对，自己跑到学校去简直是给自己找罪受。他本来就不喜欢念书，再加上十七八岁的男生女生正是精力旺盛吵吵嚷嚷的时候，上课的时候还好，下课简直吵的他头疼。但是不老老实实去学校绝对会被堂本光一念叨，堂本刚很机智的搞了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纸人去学校上课，而他就窝在自己的住处撑了个小凳子坐在水池旁边喂喂鱼。等到差不多到了放学时间，他就去学校把纸人收进口袋自己坐在教室里等放学，堂本光一会开车在校门口接他。

回家之后他就窝在沙发上装模作样的写作业，堂本光一在厨房里做饭，堂本刚就看着对方忙碌的背影发呆。

他现在很确定自己以前绝对遇见过堂本光一，而且不仅仅是认识这么浅薄的关系。不论是第一眼看到他的脸的时候从身体深处冒上来的熟悉感，还是这些饭菜合口味的程度，还有从背后抱他的时候感觉，都在向堂本刚证实着他曾经认识堂本光一这件事情。

原本只是想发展一段露水情缘，事情却一点一点的超出堂本刚的掌控。这让他觉得很不舒服，甚至好几次都想直接推倒堂本光一然后一走了之。

可是舍不得。

明明活了这么些年，堂本光一在他面前却总是笨拙的可爱。早晨叫他起床的时候，堂本刚每次故意装作没睡醒耍赖着不起床，把自己揉进棉被里团成团，堂本光一又怕他迟到又舍不得叫他的样子可爱的要命。有时候堂本刚会故意把堂本光一拽到床上，对方力气比他大，能被他拽倒完全因为没有反抗，然后装作睡得迷迷糊糊整个人缩进堂本光一怀里。

他不得不承认，堂本光一的怀抱睡起来很舒服。

而不管他怎么偷摸摸的撩，堂本光一的确遵守自己的诺言从未越雷池一步。他们现在的接触仅仅限于拥抱和浅尝辄止的吻——还只有一次。堂本刚洗完澡故意把睡衣穿的歪歪扭扭的，乖巧的坐在在客厅里打游戏的堂本光一身边看着电视机屏幕，小口小口的的嘬着堂本光一给他做的鲜榨果汁。他就是故意的，接着满意的看到堂本光一的注意力明显无法在继续集中在游戏屏幕上，画面里的小人已经惨死好几次，而堂本光一只是在下意识的随便乱按着按钮。这样堂本刚也不肯善罢甘休，声音软软的叫着光一先生，说要教他一起玩。然后整个人挨着堂本光一坐着，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一点也没兴趣的游戏，死掉之后还很可惜的小声叹气。

堂本光一终究是没忍住，在堂本刚侧过脸在离他耳边讲这个游戏好难哦的时候，稍微的倾身吻住了堂本刚的嘴唇。

仅仅是嘴唇相贴而已，堂本刚都没来得及仔细感受这个吻，下一秒他面前的人就消失了。

这个混蛋居然在亲到自己的下一刻就给他跑回卧室了？？？

堂本光一我怀疑你行不行哦。

连续喂了几天的鱼，今天连鱼都不愿意搭理堂本刚了，任凭他把鱼食丢在池子里，也只是没精打采的在水里停着。堂本刚干脆挥挥手把手里鱼食的罐子递给纸人，自己坐正了身子晒着太阳。

生田斗真也还没回家，这笔交易看起来还得有段时间。跟他做这笔交易的是个跟生田斗真年纪相仿的男孩子，堂本刚很轻易就能看得出对方做这笔交易的目的——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他喜欢生田斗真，即便他没有说出口，但是眼神里的感情可是骗不了别人。

唉，喜欢一个人真是矛盾又让人欢喜的感情。

堂本刚在躺椅上转了个身打算晒晒另一面，纸人却小步迈到了他面前，附在他耳边小声的跟他汇报外面有访客。

纸人其实是会说话的，他们投射的就是堂本刚自己的精神力，不具备自己的思想，所以只有在不得不说话的时候才开口，不然堂本刚也不能放心让纸人在学校里当哑巴，很容易就会暴露的。

手上有一笔交易的时候堂本刚一般不会接下一笔，但是他现在无聊，听到有有缘人找到这里立刻来了精神，坐起身让纸人去把人带进来，自己念叨着希望是个有趣的交易从躺椅上起身，坐到对着院子待客的茶室里，稍微的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和服。

然后看着跟着纸人进来的人差点没拿稳摔了自己手里的琉璃茶碗。

没有了脸上那道骇人的疤痕，这张俊朗的脸在冬日暖阳下简直像是会发光一样。对方上身穿着黑色的皮衣，领子边沿围了一圈的皮草。下身也是同色的裤子，看起来很是干练。

面上的表情依旧是那幅不卑不亢的样子，站在堂本刚面前之后把抄着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向他鞠了一躬。

堂本刚虽然内心波澜不断，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挥挥手让纸人把他的宝贝茶碗收下去省得他再伤到它。他的这个院落外面设了阵法，只有有缘人才进得来，可见对方一定是心里有所求了。

他现在过的是隐士生活，不像当年刚碰到这个人的时候扬名在外。只留下一点线索让有缘人可以找到他，要么就是命运会指引他碰到需要交易的人，因此当对方在下手位置跪坐好之后，堂本刚直截了当的问了好。

“木村桑，别来无恙啊。”

他做过很多笔交易，多到他需要一整个地窖来存放那些文书，只有其中一些会让他记忆尤深，木村拓哉就是其中之一。当年身为左大臣武士的他，来到自己面前，求得被左大臣毒害的内大臣中居正广的命。只可惜身在不同的阵营，在乱世中最终也没能善终。他记得他那个时候在木村拓哉临死前，问他后不后悔救了中居，导致左大臣功亏一篑，在鱼死网破前却拉他抵命。

这个一生坦荡，唯一的一次不为人启齿的背叛自己效忠的主上就是救了中居正广的男人那个时候刚刚喝下毒酒，身上因为护送左大臣到往安全之所而满是伤痕，面色却甚是轻松。

他说有什么好后悔，时光倒流多少次，他都会选择救他。

“刚先生，如果我们两个人境遇互换，他也一定会救我。”

语气之笃定，神色之坦然，无不让堂本刚动容。

两个人因为政治抱负不同，走上了立场完全不同的两条路，即便心怀安定天下的抱负是相同的，只是人生这条路，向前走的每一步都没有回头路。安葬了木村之后，堂本刚去往了中居所在的地方，他想去亲眼看看，让木村如此笃定也会救他的人，究竟会如何面对木村的死亡。

消息传到右大臣这里的时候，他们正在吉原借着右大臣的生辰大肆庆贺左大臣倒台，那是一场极尽奢华的晚宴，都内名流尽数到场祝贺。作为此次功臣的中居正广就坐在左大臣的右下手，堂本刚隐了自己的身形，就坐在中居正广旁边。

有人来报木村拓哉身亡的消息的时候，这帮人简直是击鼓相庆，喧闹的背景里，被右大臣注视着的中居正广和身边人没有任何不同，皆是举杯庆贺，脸上堆满了胜利者的喜悦。

堂本刚不肯死心，在酒宴结束之后一路跟着中居回了宅邸。但中居神色依旧没有异样，只因为喝醉了酒有些昏昏沉沉的靠在轿子里，到了府邸也是任由下人服侍着他洗漱，然后挥退了下人一个人留在寝室里。

就在堂本刚准备离开的时候，中居突然起了身，跌跌撞撞的往寝室后面的竹林走，堂本刚猜测着对方是喝醉了酒想吐，但还是跟着去了。中居一只手撑在树枝上吐得简直像是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月光下也看得清他眼角的泪痕。他跪坐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枚小小的绿松石。

那是木村拓哉刀上的配饰，他才刚刚见过那把刀，下葬时刀柄上正是缺了这么一块绿松石。

堂本刚没再看下去，转身回了自己的宅邸，坐在院子里对着明月喝掉了整整一壶清酒。

因为木村拓哉欠他一个条件，堂本刚和他时有交流，他在那个时候去找木村，其实是希望再和木村做一次交易，他既然救得了中居，自然救得了木村，只要能活下来，一切就还有回寰的余地。

可是木村拒绝了他，却跟他讲起来他和中居刚认识的时候的事情。

彼时两个人才十五六岁，在乡下同一个老师门下读书学武，少年心气的两个人既是同伴也是对手，是老师门下天资最高的学生，老师也对他们给予了厚望。不过那时候两个人最爱干的事情是在河边抓鱼开荤，一条换酒一条分食，还会跑到老师家后面的竹林里挖竹笋，酒足饭饱了就到山林里爬到树上睡觉，夏天还少不了抓蝉逗蛐蛐的，每次被抓到了都少不了被教训还屡教不改。后来老师生病，需要很多很多钱治病，最年长的中居率先离开了师门去寻求出路，那时他刚刚20岁，误打误撞来到都内在右大臣门下做事，时不时会寄些钱回去。后来老师的故人寻上门来，他是左大臣的肱骨之臣，从乡下离开时留下了足够治病的钱，然后带走了木村拓哉。

自此两个人便再无少年时对酒当歌的洒脱与无忧。

岁月如刀，即便他活着，也回不到当初了。

况且左大臣待他不薄，一路提拔栽培他，让他从一个无名小卒一直成长为闻名天下的武士。功败垂成，又是因为他的缘故，除了以死谢罪，他再无其他办法。

世事沧桑，不论是帝王还是臣子，都终究是茫茫世界中的一个过客，右大臣的辉煌也并未持续太久，中居最终自绝于府邸。

但是堂本刚却总是会想起这一对恋人，不免嗟叹感慨。

如今站在他面前的木村拓哉年龄比当年要年长些，已经比他常年维持的长相年龄还要大上一些了。但看起来却比那个时候年轻，眼神里也没有那么多的沧桑与无奈。

“你曾经见过我？”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你今日来找我，所求何事？”

堂本刚早就习惯用现代人的说话方式，但是今天走进来的是故人，让他下意识的用了古语。

“我是听别人说起的，实际上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是这样的，我想要一个人消除疾病，能健健康康的。”

木村拓哉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把照片放在堂本刚的面前。

他经历过这样漫长的岁月，偶尔也会遇到故人，只是每个人每一世的际遇都有所不同，像是冈田，每一次重逢的时候，他所遇到人也都不同。只是郁酱的脾气最像第一次遇到冈田那一世对方的爱人，也因此他对她格外熟悉照顾些。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转世之后还能遇见同一个人的人。

而相片上穿着一身西装精神奕奕的人，除了是中居正广还能有谁呢？

堂本刚有些想叹气，也有些想笑，一时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木村大概是看出他在跑神，收回自己的手机之后稍微的向前倾身了一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起手揉揉自己的鼻头。

“如果不行的话也可以直白的拒绝我……平时我也是不信这些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朋友跟我提起这里的时候，就莫名觉得必须要来一趟。”

夕阳的光芒正好可以照进茶室来，堂本刚也就注意到了木村拓哉无名指上熠熠生辉的戒指。

结婚了？

该不会这辈子又是个不得圆满的结局吧。

木村顺着他的目光也落在自己的戒指上，然后伸出手轻轻的碰了碰戒指。

“我们原本打算旅行结婚的，却在出发前不久检查出了这样的病症。”

中居正广现在的工作是棒球教练，但是这场病让他面临着截肢的危险，没有球队会雇用一个腿有残疾的教练，更何况他没办法丢下自己的球队。

这段时间照顾病人对于木村来讲心力交瘁，能推掉的工作全都推掉了，但是那种担心恋人无法治愈的痛苦却无法跟任何人分担。在病人面前，又不得不装出强颜欢笑的样子来。

堂本刚原本皱着的眉头却舒展开来，他没想到在这个无聊的午后他会得到这样让他觉得发自内心高兴的消息。

百年前他安排人为木村下葬的时候，还未经历过太多事情的心里，只觉得一阵阵的悲凉。名震天下的武士最终直落得这样苍凉的结局，而他连心爱的人的最后一面都无法见的到。

而中居去世的时候………堂本刚握紧了手里纸人刚刚递过来的茶杯，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记忆的确出现了断层。他只记得百年前中居是什么时候去世的，因何而死，却一点也想不起来当时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他只要想起那个时间段，就会觉得心口一阵阵的发闷。

“先生？”

“……没什么，既然是做交易，那么你能给我什么？”

他得先找冈田帮他看看中居这一生的命格，如果事情顺利的话其实也不需要他出手，不过面前这位故人可是还欠着他一个条件，这么要回来可不能算贪便宜。

这次换木村皱起眉头来了，听对方的口气似乎真的能做到。但如果是因为有这样能力的人，钱肯定是不在对方的眼中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拥有能打动对方的东西。

“……或者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只要你能让他平平安安的，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语气和当年答应自己一个条件的时候并无二致。

堂本刚忍不住笑起来，别人这辈子遇到的人下辈子就遇不到，这辈子是什么性格下辈子说不定会反过来。面前这个人倒是独特，不仅能在这一世和以前的恋人重逢，连性格上都没改变多少。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等价交易是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但同时也最残忍。你为了得到什么，是必须要付出与之等价的东西的。木村拓哉现在拥有的东西里，若是有什么值得拿来换一条人命的话，恐怕只有他跨越百年的感情了。

这是堂本刚的规矩，他极少会打破它。

不过这一次他需要木村拓哉的帮助，才能透过对方的记忆，来找回他不知为何遗失的记忆。

但他确信那一世的回忆对木村拓哉来说不会是什么好的东西，而且如果木村的回忆不够的话，他可能还需要中居正广的回忆。

“你先别急着答应，拥有过去的回忆对于普通人来说并非好事，暂且你的恋人不会出任何问题，我希望你能和他商量过之后再做出选择。”

其实堂本刚并不太在意中居的病，太过漫长的生命是会导致他觉得一生并不是很长的时间，以至于即使这一世要分别，下一世这两个人也总会遇见。

但对木村拓哉不一样，他现在的所思所想都是想尽快治好中居，让他从病痛中解脱出来。

“我不需要任何犹豫，任何的痛苦我都可以承担，只要你能让他康复。”

既然对方自己答应了，那么堂本刚也不再劝说，约定3日之后木村拓哉在来这里，交易完成之后他自然会让中居的病痊愈。

等到木村离开之后，堂本刚斜靠在茶室的软垫上慢悠悠地喝着茶。虽然这里并不是异乡，但遇到故友总是令人感到开心的事情，更何况当年令他扼腕叹息的两个人这一辈子终于立场不相悖，能够好好的在一起。

而三天之后，他就能通过木村拓哉的记忆看看，到底堂本光一是否出现在了那一段他遗失的记忆里。

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堂本刚又心情愉悦，很快就打着瞌睡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纸人在他身上盖了毛毯在一旁等候着他醒来，看到他睁眼了就递过来一杯热茶。

堂本刚挥了挥手没有接过来，看看外面的天色，这个时间他应该已经吃过了晚饭，虽然纸人应该不至于露出什么破绽来，但他还是很不放心的想要赶紧回去了。

回去之前自然要先确定纸人现在的位置，堂本刚在桌子上用食指随手画了几下，画出的形状微微发出亮光之后，他就能看到他用来假扮自己的纸人现在眼睛所看到的东西。

那是堂本光一的脸，坐得非常近还能看见他脸上的绒毛，闭着眼睛亲吻着他，露出无限的温情来。

因为纸人是堂本刚自己的精神映射，当他不需要的时候纸人可以自行行动，而当他画下咒语之后自然能感受到纸人所感知的一切。

所以除了洒在脸上温热的鼻息以外，还有霸道的撬开自己牙关的堂本光一的唇舌。

堂本光一你是不是脑壳有问题？你连是不是真的我都分辨不出来吗？你都没真的亲过我你在亲谁呀？？？

实际上从某种角度上来讲这个纸人的确可以算是真的他，但是堂本刚生起气来是毫不讲道理的。他先是操纵着纸人半羞带臊地推开了堂本光一说要去厕所，然后飞快地换上了校服回到了家里的厕所里，摁在纸人的额头上把它重新又变回了轻飘飘的巴掌大的剪纸，本来都收进口袋了想了想又揉了揉还觉得不解气，干脆丢进马桶里冲掉了。

再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堂本光一就是一脸自己犯了错的表情，在堂本刚重新坐回去之后，也只是亲了亲他的额角。

这下堂本刚更生气了。

亲他就亲嘴亲我就亲额头是不是？

啊啊啊简直要被气死了。

这样想着，堂本刚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靠进了堂本光一的怀里，自己捧起了对方的脸，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本来堂本光一该全情投入这个对方主动的吻的，他的手掌搭在堂本刚的腰上，本来闭着的眼睛却睁开了，眼神里透露着些许的迷茫。

他接了堂本刚从学校回来的时候，觉得今天的少年好像心情不太好也不怎么说话，吃饭的时候明明做了最喜欢的咖喱也好像不是特别高兴。吃完饭之后也是窝在沙发上面一言不发，怕他是在学校受了欺负，堂本光一赶紧跟过来把人圈在怀里，却看到对方看向他的眼神里迷蒙又纯真。

上一次已经耗尽了自制力，这次没忍住亲了上去，这是一个比上一次的吻更加亲密的吻，但是很快堂本光一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就好像怀里的刚不是真的堂本刚一样。

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被对方推开了。明明只是进了厕所几分钟，在出来之后的堂本刚好像感觉鲜活了许多。而这一次再把人抱进怀里的时候，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堂本光一的手掌落在了堂本刚的后颈上，接着猛然意识到，在堂本刚进洗手间之前他身上几乎是没有什么温度的，但现在自己怀里的家伙却软软的又暖洋洋的像个小暖炉一样。

在堂本刚蹦达着去厨房取蛋糕的时候，堂本光一轻轻的摩擦了一下指尖上刚刚顺手从堂本刚的手指上蹭到的东西，一点淡淡的鱼腥味——是鱼食。

吃饭之前，他亲眼看着堂本刚用洗手液洗了手的。

堂本光一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来。

tbc.
我，超喜欢写2T（叉会儿腰X
大爷马上就要反杀啦哈哈哈哈哈